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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事后

第十话 事后

等待着重击袭来的我,却迟迟没有迎来生命的终结。

咔锵——

剑与剑的交戟声重新在中庭间响起。

缓缓睁开双眼,一名扎着黑色麻花辫,身着黑色风衣,手持黑色长剑的人影替我挡住了劈开月亮的重剑。

看来还不是我“游戏结束”的时候。

可是,这个身影……难道是……

“哼,看起来相当狼狈啊,斯科特者。”

道出熟悉的琴音,声音的主人听上去对我相当失望。

果然是琳。

难道梅洛他们回来了吗?

这么快?

期间大概才相隔半小时吧?

难道他们已经将希达救下了?

无视琳的话,我左右四顾。

可是身边的人影,除了琳以外,再没有增加一人。

被封死的入口还是封死着。

琳,她怎么回来的?

拉塞和肯呢?

他们不是答应过我要保护琳的吗?

“小姑娘,别碍事!”

由于战斗被人强行插入而打断,这让围攻我的四人感到相当的不快。

“不让开的话,连你也一起杀掉!”

吐出威胁的话语,对方大声的嚷道。

话说,你们本来的任务不就是应该杀掉除我以外的其他所有人吗?

“哼,有本事就试试看。”

一点都不服输,琳回嘴说道。

喂,琳,别乱来。

略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我用剑勉强支起身子。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和这女孩无关。”

“斯科特者,汝——!”

打肿脸充胖子吗?不过这和要不要面子无关,这些人的实力不比我差,就算是你,要一对四也并不容易。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还是让琳退开才是。

“听见了吗,小姑娘,滚开!”

“该让开的是汝!吾来到此处,意义为何,尔等还不明了么?”

是啊,这意味着梅洛他们也快回来了。

所以,我只要撑住一会会儿,那我也就能得救了。

“什么……那么不管了,你们都去死吧!”

好像也是有点脑子的样子,发现了不利之后便抓紧了时间,加快了速度向我袭来。

可恶,战斗变成了二对四。

但我已经无法战斗了,所以依然还是一对四。

怎么办?

这样下去我根本无法保护琳啊。

然而,事情却向我意料之外的方向展开了。

用一句话来形容接下来发生的事的话,那就是——

——一阵黑色旋风,席卷了整个中庭。

重新站起身的我,与琳背靠背的面对敌人。

但是,从背上传来的体温不足一秒。

在对方向前冲上来的片刻,体温便离我远去。

然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身后传来的只有铁剑折断的声音以及男人们的惨叫声。

而与我面对面的两人,则露出了当时不亚于马卡拉点我名时,梅洛他们露出的那种惊讶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我这样想的时候,琳化作的黑影便冲到了我的面前。

快速奔跑的琳,压低了自己的身姿,从下方攻击了两个男人。

仅仅在一瞬间。

左边的男人双腿被琳的黑剑切了两道口子;右边的男人右手被划伤,左腿也被刺穿。

然后,战斗结束了。

在月光明亮的照耀下,寒冷的夜风吹拂过充满黄尘的中庭,扬起琳的黑色外套以及长发。

严肃的脸庞清秀靓丽,散发着冰冷的高贵气息;黑色的瞳孔宛如黑曜石,虚无的注视着我的双瞳。

就像是当时初次见面的那样。

太过美丽的面容,让我无法发出声音。

而且——

吹过冷风,停下剑舞。

残留在战场上的,只剩下男人们痛苦的哀嚎声。

居然就在一瞬间……全部解决了……?!

而且……

一个都没死!?

“这……”

这实在是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曾经说过。

所谓强者,就是能战胜对方,并且不伤害别人性命的人。

而这样的人,现在,就在我的眼前。

“啊啊啊——”

男人们的惨叫,将我拉回了现实。

话说,你们的惨叫也太假了吧?

我都已经身披数剑,腹部还在流血了,都没你们叫的那么惨啊。

环顾四周,乘着火光,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四人。

他们的伤势完全没有我受的那么深,甚至连出血都没有。

可为什么叫的却那么的凄惨?

然后我发现了异样。

划破衣服的口子,黑色的灰屑散落一地,将衣服之下的肌肤暴露出来;被剑划开的肌肤被破坏,隆起了凹凸不平的肉块;而他们的长剑也被折断,切口之处的铁仿佛被融化了般,皱起了铁疙瘩。

简直就像是——

衣服变成了脆生生的黑焦;

伤口在被切开时被火灼烧了应急止血;

铁剑被融开了个口后被折断。

——简直就像是被火烧过那样。

难怪他们会叫的那么惨。

但这些男人们的烧伤,到底是……?

对了,当时在树林里和琳交手的时候,我记得有一股热风向我袭来。难道是那柄剑吗?

用剑支撑着身体,跪倒在地上的我,面对这凄惨的景象,不可思议的将双眼移向了琳手中拿着的黑色长剑——

不,说是黑色长剑有点不正确。

仔细看便会发觉。

与其用长剑来形容,不如说是护身用的短剑更为恰当。

大概五十厘米长的短剑,仔细看的话,就发现它并不仅仅是黑色。

而是尤如放在炙热的火炉内燃烧到了一定的高温般,其自身泛射出淡淡的灼热红光。

一股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

是让我感觉相当不舒服的剑。

“琳,你这剑……”

想要向琳搭话,我勉强的站起身。

然而——

就在琳打倒了四个男人,放松了片刻之后,危险便已悄悄向她袭去。

银色的冷色光,发出不详的气息,反射着中庭的火光,映入了我的眼中。

而注意到黑影的只有我。

观察着四周情况的我,等发现人影的时候,人影早已经来到了我们身旁。

而琳也早已来不及闪躲了。

那么我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危险!”

在看到银光的瞬间,我便下意识的冲了出去,将琳护在我身后。

为了保护琳,我冲向了白色长剑和黑发少女之中。

于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长长的白色剑刃刺入我的体内。

暖暖的猩红色液体飞溅而出,洒在跌倒在我身后的琳身上。

被我保护住的琳睁大了其黑曜石般的双目,仿佛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幕。

因为就在刚才,围绕着我们俩的敌人明明已经全部被她打倒在地了。

她是什么时候漏了一个敌人的呢?

而且这个敌人又是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呢?

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

因为这个黑影并不是琳遗漏的敌人,而是我在之前的战斗中遗漏的。

深灰色的短发下透出冰冷的杀意;

鄙陋的布衣包裹着其火辣的身材;

细长的“黑带”遮掩住下身的关键处;

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上去像是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性感的韵味儿。

“玛法……你……”

使人失去意识的疼痛感以及脱力感,立即像我的大脑袭来,让我说不出话语。

“你们竟然——!你们竟然——!”

大概是之前昏厥过去了吧。

遗漏了整件事经过的人,在看见了倒地的霍伊;看见了倒地的同僚;以及看见了浑身插满了剑,自己爱慕的上司的尸体后——

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啊……你……不……”

不行了,解释不清了。

意识渐渐远行,舌头的鼓动也显得异常的吃力。

而就在我意识开始变得煞白之前,一条从未见过的黑色长影便从我的视线外袭向了玛法。

那是什么东西?

是剑吗?

还是箭矢呢?

又或者是什么魔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没有治疗的话,我就会长眠在这块土地上了。

高级的市政建筑,看上去就像是贵族的府邸。

空旷的中庭,与其说是大人们的花园,不如说像是个竞技场。

从来没闻到什么青草的芳香,进入鼻腔的也只不过是黄土化作的灰尘。

“斯科特——!”

“斯科特者!振作点!”

“斯科特者——!”

“啊……啊,斯……斯科……?斯……?”

视线浅浅变得朦胧,耳朵也越来越不灵光。

明明周围只有琳一个人的,为什么我却听见了四个女性的声音?搞的像是我开后宫似的。

啊,菲莉涅小姐,麻烦你别摇我好吗?很痛欸。

“哼,就野蛮人来说,刚才算是做的不错,我也不得不认同你了。”

“斯科特,我们和你的事情还没算清了,别想这样就结束了!喂!医师!快点找医师来。”

随后又响起了拉塞的揶揄以及不知道和谁在说话的肯,至少证明了这里不是什么后宫天堂。

至于我……

意识也就在这此刻中断了。

总觉得这样的遭遇我好像在半个月前才刚体验过的样子。

等我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了。

陌生的天花板,并不是我们在城外居住的那间。

透过窗外撒落的月光,让我知道现在是夜晚。

干净的床单,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洁白。

想要坐起身,但浑身上下却被绑的紧紧的,让我无法动弹。

并不是被绳子绑住,而是绷带。

既然不能动,那就挪吧。

勉强将身体向上挪动,每动一下,全身便传来尤如肌肉被撕裂般的酸疼。

所以,仅仅是将身体靠在床头上,就已经让我弄的满头大汗了。

大口吸了几口夜晚寒冷的空气,我重新坐定,发现了两个人影,分别靠坐在床尾两端的木质地板上。

黑色的长发背对着月光,趴着床单上发出呼呼的酣睡声。

金色的长发则迎着月光,筋疲力尽的将头埋在纤细的手臂之中。

染着血的绷带以及盛着血水的脸盆,杂乱的散落在金色人影的身旁。看来她之前一直在照顾我的样子。

“看来你终于醒啦。”

而后,身边传来了俏皮的铃音。

被绑满绷带的我,连转个头都异常的吃力。

不过这个声音却让我非常的熟悉。

一股安心感向我迎来。

“希达啊。”

“肯定。”

吃力的将头转向左侧,发现希达毫不忌讳暴露在我眼前的白皙双腿,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和往常一样,充满自信的微笑看着我,仿佛在说,“一切都结束了”那样。

“想知道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像是要向我说明一样,希达得意的笑着。

“不用了。”

听见我这么一说,希达的笑脸一瞬间消失了,但不消一秒,又重新挂了起来。

根本没必要特别解释。

我又不是失忆,或者跑到了异世界。

在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多少我还是能猜到的。

无非就是梅洛他们赶来救下了我,然后替我治疗罢了。只是……

“在这之后事,我想听听看。”

听着我说话的希达,依旧露出笑盈盈的表情看着我。感觉她这次好像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似的。

“恩。看来你都猜到那时候发生的事了呢。”

无视我的提问,希达自顾自的说道。

“虽然不全对,但你这边就像你想象的差不多。你得救了。”

说起来,希达好像可以看穿我的想法吧。不过这到底是她“看穿”了,还是我把想法全部“写在”脸上了呢?

“然后就是你不知道的事了。”

不知道的事,就继续不知道吧。我对梅洛他们发生什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

“对我们今后的旅程有影响吗?”

“是的。从结果来看,出海的船没有了。”

“这样啊……”

在听见希达这么说后,我的反应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就像是这个船本来我们就坐不到那样,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是的。分头猩猩,他最后逃走了,带着海贼团。”

“哦……诶?”

慢着,是希达的思维跳跃太快吗?还是之间发生事情太多了呢?我怎么完全没明白希达在说什么。

分头猩猩是谁?马卡拉吗?映象里他好像确实是分头的样子。但是……

逃走?他为什么要逃走呢?该逃的是我们才对吧?

“别露出那么匪夷所思的表情嘛,我会说给你听的。”

麻烦你先告诉我分头猩猩是谁。

“嗯……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不过‘仲裁妹’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和‘分头海贼团’同盟,而是暗杀分头猩猩哦。”

算了,既然希达不多做解释,那么估计就是马卡拉了。

但“仲裁妹”又是谁?梅洛吗?为什么起这个绰号?

我就知道,她一定给别人起了乱七八糟的绰号,但至少给我解释一下谁是谁吧?

“也就是说,从我们接受委托开始,就已经被梅洛他们利用了?”

“‘利用’这个词说的有些过了,仲裁妹他们原本就打算带我们去和‘分头海贼团’交涉,然后再和海贼团联手暗杀分头猩猩。而你,就是担任交涉的护卫,用来壮壮声威的。”

“就像是原本约定的那样?”

“恩,差不多。”

希达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不过,事情进展的太快,以至于在半路失去了控制。”

“梅洛在酒馆闹事,还有‘马卡拉’和‘表伦’其实是一个人,以及你们成为人质这些事?”

这些事虽然希达没有全部经历,但我心里清楚,希达她肯定知道。

“对。其实分头猩猩从我们走出哈尔夫开始就已经盯住我们了。在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和那边的那个‘卖萌货’就被对方抓住了。”

希达用下巴指指趴着的菲莉涅,看来卖萌货指的就是菲莉涅了。

“话说回来,希达,为什么你要被他们抓住呢?”

如果不是希达有心,我想一般人没那么简单就能抓到她吧?

“被抓起来不是会变得比较有趣嘛?”

她的回答应该说是理所当然呢,还是果然呢……

无视我的沉默,希达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你们在酒馆的事,理所当然的,也是分头猩猩安排的。”

在那个中庭,就隐约感觉到了,果然如此啊。

“不过呢,虽然这一切都是分头猩猩安排好的,但在另一方面呢,‘红猩猩’其实也在暗中跟着仲裁妹呢。”

红猩猩?

我们这里明显有‘红’这个特征的,大概只有两人。

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肯。

如果不是在说我的话,那就一定在指肯了。

但是,肯可没有暗中跟着啊。

“希达,你之前说的‘分头猩猩’也好,‘仲裁妹’也好,我至少能分辨,但是你说的那个‘红猩猩’,是指谁?”

对此,我理所当然的提出了疑问。

“就是叫他们暗杀分头猩猩的主谋。也就是这个国家的‘总帅’。”

听见总帅这个词,不禁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提督的要暗杀自己的“国王”;而当总帅的又要暗杀自己的“臣下”?

这个国家的到底在搞什么?

“这个国家的组成,并不是什么‘国王臣子’的关系,而是远比你想象的更复杂的关系。这个你就别管了。”

看出我的想法,希达随口说道。

说实在的,我已经听的云里雾里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惯了。

“那么然后呢?”

撇开这些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我继续发问道。

“之后就简单了。分头猩猩先抓了你们,然后红猩猩再跟着后面围剿分头猩猩,然后两只猩猩的部队展开大战,而仲裁妹就在当中浑水摸鱼。最终分头猩猩打不过红猩猩,就逃走了。”

听着希达像是在说《猩猩地盘争夺战》般的故事,搞得好像规模很宏大的样子。

虽然听着稀里糊涂,但也算是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马卡拉逃走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大致我明白了。”

怪不得琳会那么快的赶回来,原来都是托了那个“红猩猩”的福啊。

话说,我之前说这些东西我没兴趣知道的吧。

可是希达却还是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遍。

“然后逃脱的分头猩猩,逃出丹奴,跑回海盗巢穴,带着海盗出海逃走了。所以船的事也就泡汤了。”

像是总结,希达回到了之前说的结论。

“这样啊,一开始就没寄望能在丹奴出海,果然是对的。”

“哈,这你都料想到了?”

“多少是吧,自从新都逃出来后,总觉得事情都没有以前那么顺利呢。”

“哈哈,那么现在怎么办?海路都封锁了,你打算怎么走呢?”

像是试探,重新端坐好的希达用着挑逗的眼神望向我。

“这个嘛……”

姑且也算是考虑过。

就像在哈尔夫对肯说的,法鲁克不行的话,那就……

“去哥迪亚吧。”

和希达一样,说出了作为结论的话语。

“吼吼~”

希达,意味深长的发出了怪笑。

“你有没有想过回克罗姆洛克,然后从拉托芬出海?”

这是什么意思?

“回克罗姆洛克?你是要我去送死吗?”

“这个嘛……让仲裁妹和你讨论的话会比较好。”

这又是什么意思?

当希达说好这句话后,她就闭口不语了。

沉默,降临了这个房间。

咦?她干嘛突然不说话了?

光看着我干嘛?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眼前的希达注视着我,而我也这样看着希达,感觉怪怪的,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想要伸出手搔搔脑袋,可是却抬不动手臂。

然后,希达笑了。

“哥哥,你终于醒啦!”

而房门也在这时被打开了。

好假!

“嗯?睡了两天,终于醒了?”

踏进房屋的梅洛,在看到我坐起身后,就开口说话了。

而后,像是她影子般的肯和拉塞,也寸步不离的走进了屋子。

嘈杂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琳和菲莉涅。

菲莉涅不亏是专业的女仆。

虽然在看见我起来后,脸上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但在看见自己的主人进来后,睡眼惺忪的双眼连揉也没揉,立刻点起了屋内的油灯。使得屋内多添了一丝昏暗的火光。

而琳则是露出了似曾相识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感觉差点飞扑了过来。

但又立刻闭上眼,干咳了一下,重新镇定的站定在床尾。

“你刚才说,我昏睡了两天?”

对于众人踏进屋内,我并没有因为吵闹而感到不满,而是对梅洛之前的话起了反应。

“是啊,现在已经是罚之月二日。你足足昏睡了两天哦。”

“罚之月……?”

“不会吧,你不会连今年是罚之月的事也不知道吗?”

啊啊……照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根据现在大陆颁布的“新历”,一年分为十二个月,分别为:地、青铜、铜、铁、银、白银、金、白金、秘银、水晶、钢(奥利哈尔)以及天之月组成,分别对应一年之中的一至十二月,每月三十天。

而后,每六年,会有一个闰月,在金之月与白金之月之中,称为“琥珀金之月”,也被称为“神之月”。

而每一百二十年,则除了琥珀金之月外,还会有第二个闰月,也就是梅洛之前所说的“罚之月”了。

顾名思义,所谓罚之月,就是指这一年的冬季会比以往要来的长,让人们饱受严寒的侵袭,也就是“由神降临惩罚,给人们带来灾难”的意思。所以也有种叫“灾难之月”叫法。

其位置在于天之月之后,来年的地之月之前,也就是说今年一共有十四个月。

“说起来,今年确实是240年(新历)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要说有这个新历有什么意义……我是不知道啦。

只是据说,这是最正确的历法,是在“十年圣战”后,才被推行认可的。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话说,之后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要我来说明一下吗?”

这个的话,希达之前已经和我说过了,但我不能这样和她这样说吧?

“挑重点吧。”

“恩。那么,我先向你道歉,和你约定好的船,没办法弄到了。”

和希达一模一样的结论,再听一遍感觉很无聊呢。

“嗯?你好像不怎么惊讶呢。”

看见我一动都不动,梅洛反而比较好奇。

之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感觉有点怪呢。

“从结果来看,我是违约在先,所以就算没船我也并没什么可惊讶的。”

“是嘛。看来你是个很诚实的人呢。”

“谢谢。”

“那么,接下来就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话音刚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词那样,站在梅洛身后肯便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

“为了避免误会,我先确认一下。据马卡拉所说,你是弗洛缇情报社的会长,这是真的吗?”

看着肯咄咄逼人的口气,如果我在这里说“不是”,他大概会吃了我吧。但是……

“不是,估计是他搞错了。”

你吃啊,你有本事就吃啊!

如果我承认的话,那我肯定就会被他们带回去砍了。

“不,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是,我们也不会将你怎么样。”

像是看穿我的想法,肯如此劝说道。

话说,我的想法真的那么容易看穿吗?

“都说不是了,这世界上叫‘斯科特’的人那么多,总不可能每一个叫‘斯科特’的都是弗洛缇情报社的会长吧?”

就算他这样说,我也不会承认。

因为他们没证据指证,而我也没理由承认。

“可是,马卡拉的情报应该不会错吧?而且,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要化名‘斯科特者’呢?”

真是烦人啊,肯为什么那么希望我就是弗洛缇情报社的会长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首先,我可没化名。‘斯科特者’是琳这样叫的,而你们也没问过我名字,自说自话的叫我‘斯科特者’,对吧?”

众人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琳,搞得像是我在推卸责任一样。

而琳则是仿佛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当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后,突然窘迫了起来。

总觉得这个反应有点奇怪。

不过我没有多注意琳,将众人的视线拉了回来,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马卡拉的话,是你们的敌人吧?敌人说的话,可信吗?”

可信不可信的,我也不知道啦。根据情况的不同,可信度其实也是能有回旋的余地。

“也是呢。对方没必要送盐给敌人呢。”

说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典故,肯终于首肯了我的诡辩,让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你不是弗洛缇情报社的会长,那么我们就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吧。”

像是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没用一样,作为中间人,梅洛中断了话题。

话说,希达叫她“仲裁妹”的原因,难道就因为她喜欢做这种仲裁、裁判之类的事情吗?

“船的事很抱歉,但我想你们也没必要坐船了吧?”

“嗯?为什么这样说?”

我们坐不坐船又和她有关系了?她又擅自决定我们的旅程了?

“因为,琳小姐,将由在下送她回去,你已经不必和她一起走了。”

拉塞突然插嘴,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当然了,他的这个发言,使得在场的菲莉涅、我,甚至是琳都大吃了一惊,仿佛在说,“吾何时说过要汝送吾回家”一样。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送我回家?”

看吧,琳果然在想这个吧……

慢着,她刚才说了什么?

对于琳说话的口音,拉塞并没有在意,只是在意了对方的内容。

“在那个中庭里,琳小姐不是说了,将来不和野蛮人同行吗?那意思不就是将会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看来不管我是“斯科特者”也好,“斯科特”也好。在拉塞的眼里,反正叫我野蛮人是肯定没错的。

“我……吾可从来没这样说过。”

“诶!?”

用得着那么吃惊嘛……

“琳小姐,斯科特这个人不可靠,而且还不允许你做着做那的,两天前的中庭里,也不能让人信任。这样的人,如果你要和他继续在一起的话,那什么时候回到家可就难说了啊。”

虽然他的说的是事实,但用得着把我贬的一文不值嘛?

不过,我现在的状态也没心情和他争辩。

“或许如此……”

听着拉塞的话语,让琳低下了头,轻轻的首肯道。

“可是,即使如此,吾也只信任斯科特一人。”

轻轻的,像是鼓足了勇气,琳昂起自己的螓首,一步也不退让,直视着拉塞担忧的视线。

“就……就因为他替你挡了那一剑吗?”

拉塞道出了我躺在这里的原因。

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认为是这样。

可是,琳却摇了摇头。

“并不止如此。”

并不止……这样?

仔细想想,和琳认识以来,正如拉塞所说,我禁止琳做很多事,而且一直和她持反对意见。

可是,她为什么却还这样说?

“斯科特,从伊始就很清楚我等的目的地,而且他也一直向着那个方向前进着。所以,吾相信,斯科特一定会将吾送回家。”

琳的话语,不止让拉塞无言以对,就算是我,在听了琳的话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恶!如果当时我早一点赶到就好了!”

万份懊悔,拉塞狠狠的跺了一下穿着长靴的脚,不知道该如何撒气。

只有肯,拍了拍他的肩,算是给他点安慰。

话说,你这又不是被琳甩了,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好吧。那么为了方便琳,你们来拉托芬吧。”

叹了口气,梅洛又擅自决定了我们行程。

“不了,我们不去拉托芬。”

可是,我却不给她面子,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为什么?彼此有个照应不好吗?”

什么照应,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再和你们扯上关系。

和你们扯上关系的下场,就是我躺在了这里,一动都不能动弹。

“一来一去的太浪费时间了,我们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去哥迪亚坐船。”

道出之前和希达说的决定,随意的敷衍着对方。

“啊,那你大概去不了。”

听见我们这么一说,梅洛仿佛很高兴似的,嘴角上挂起了微笑。

这又为什么?

“哥迪亚和法鲁克可是一直处于敌对状态。怎么可能让你从丹奴进入哥迪亚国境呢?”

“咦?”

有这种事?

“真是的,连调查都没调查好,就出来,实在是太无谋了。”

梅洛撩起自己的樱色长发,玩弄着自己的长发。

“我看你们还是跟着我们回拉托芬吧,不仅有个照应,到时候还能从东面走南罗海去艾鲁法尼亚。虽然路线变了,但路程差不多吧?”

还没看出我不想和你们同行的想法吗?

梅洛说出了即合理又正确的话,即使在我心里还有着另外一套方案,但也让我无法反驳。

除非撕破脸面,把话说直了……

正当我正在打算是不是要这样做的时候。

听着我们说话的琳,却怯生生的举起了一只手发言了。

“那个……我等为何非要坐船呢?”

众人的视线也因为她的提问汇集到了一处。

“嗯?什么意思?”

“吾的意思是说,既然穆兰托尔是在东北方,那么我等直接穿越那沙漠不就可以了?”

道出理所当然话语的琳,让我们全体沉默了。

不过沉默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说出了我们没想到的办法。

而是,她说出的话,实在是过于没常识了。

“那个,琳小姐,那片沙漠,边缘地带还好说,但内部却不能穿越哦。”

重新回过身的拉塞向琳解释道。

“为何?”

“因为那里不是天然沙漠,并不能用一般的常识去理解那片沙漠哦。”

“何意?”

“嗯……有点意外呢,琳小姐居然不知道这种事。”

“不知道有何奇怪?”

“不,那么就由在下来告诉你吧。”

清了清嗓子,争取到了表现机会的拉塞继续说道。

“迦南沙漠,并非自然形成的沙漠,而是‘上次战争’的遗迹。”

“上次战争,指的就是一千五百年前,传说中的‘中庭战争’哦。”

作为补充,梅洛和拉塞一前一后的向琳补起了历史课。

“‘中庭战争’?那是何事?”

“诶……这都不知道吗?”

面对琳的无知,让拉塞有了那么点汗颜。

不过对于琳的无知却不能怪她,毕竟还是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且还被人绑架,空白了两年的时间。

“怎么说好呢……传说,大概一千五百年前,这个世界还是由众神统治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上还有着各式各样的种族,比如妖精、精灵、矮人、兽人等等之类的。”

“喔——听上去好有趣呢。”

凑着热闹,明明知道这些事的希达也装作从来没听过这故事一样,睁大了闪烁着的大眼睛。

“此话,吾在孩提之时,好像有听家长说过类似的故事。是否为《精灵王和人类》的故事?”

琳好像有听过这些事一般,说出了这个大陆上人尽皆知的神话故事。

“恩,是的。当时由于人类身份低微,受到迫害,仅仅是作为奴隶,为众神的末裔劳作、玩乐、奴役。”

“可是,这时候只有精灵王觉得这是不正确的。然后伸手帮助了人类,为人类启蒙,教授知识,开发知性,增长智慧。教导了人类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是,精灵王的举动却触怒了众神的末裔,而‘中庭战争’,就是众神的末裔对精灵·人类联军的战争。”

“过程和结果什么的就不多说了,影响到是有不少。”

“对我们来说,最大的影响大概就一好一坏两点吧?”

“差不多吧。好的一点就是,人类崛起,迎来了我们的时代;而坏的一点就是,迦南这片土地遭到破坏,现在成了沙漠,阻碍了地区间的交流。”

“所以,我们并不讨论穿越沙漠的理由,就在这里。”

“第一,沙漠过于广阔,据说沙漠的面积和苏伊士地区差不多大。如果你直线穿越的话,至少要走上大概五个月到半年的时间;第二,沙漠仍然残留着魔力的残渣,特别是在中部,对人类影响很大。”

一言一语,拉塞和梅洛,总算是结束了这段介绍。

话说,你们两人配合的那么好,干脆在一起得了,也别老是像是苍蝇一样的围绕着琳了。

“喔……原来是这样。”

听完了他们的故事,琳点了点头。

“所以,琳小姐,之后就和我们回先会拉托芬,再做打算吧,怎么样?”

感觉该解释的都解释的差不多了,拉塞信心十足的提出了邀请。可是……

“不。不必麻烦各位了。”

可是琳却拒绝了。

“为什么呢?”

听见拉塞的提问,琳反而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为什么?因为斯科特已然拒绝了呀。”

“……”

沉默,房内迎来了沉默。

对于琳的话语,在场的所有人找不到再能劝说的词句。

“但是……现在你们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啊。”

像是最后的挣扎,拉塞挤出了一句话。

“没有路?这不见得吧?路,不就在脚下吗?”

留下微笑,在月光的照耀下,琳道出了意义不明的话语。

什么意思?这不是废话吗?

总觉得琳的这句话里好像有别的含义。是我多心了吗?

“可是……但是……”

“而且明日一早,办完事的各位就要赶路回去了吧?而斯科特的身体现在尚未能动弹,所以,此亦为不能一起行动的理由之一。”

估计,在所有“不和梅洛他们同行”的理由当中,这条才是最靠谱的吧。

“如果在此之后,若斯科特决定走拉托芬之路,那么吾自当跟随,届时还望各位照顾了。”

总觉得今晚琳的话好像有点多。

像是要结束话题一般,琳道出了让梅洛他们无法再多说一句话的“道别的言语”。

而梅洛他们终于知情识趣了,不得不理解琳此番话语的含义,停下了自己善意的说词。

“那个,不好意思,各位,我能打扰一下吗?”

正当大家结束话题,打算道别晚安的时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菲莉涅,突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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